转载专用马甲

一个夜旅人11

琉歌:

再见啦:



估计会有点纠结,见谅orz。


感谢投喂。




11、


晴好天气,两面窗户都支起,外间鸟啼婉转。


柱间坐在室内,单手按着眉心,薄光照得他只影悠长。面前摊着地图,上面描绘大陆上诸国情状,数处打上红叉的标记。


战火已经炽烈。


在柱间昏迷期间,砂忍村以八只尾兽为前锋,在一个夤夜发动奇袭。十数日来,已一路吞并了川、雨等接壤之国,中有小国不战而降,如今他们击溃了泷之国的防卫军,正在土之国边境陈兵布阵。


他终究眼睁睁的看着战火重燃,却无能为力。


扉间推门进来,上前抽走地图,“大哥此时不宜劳神。”


柱间振作了一下精神,而眼角眉梢倦意深重,再怎么沉敛克制,难免仍流露一两分。他问,“岩隐村出兵了吗?”


扉间颔首,“岩隐村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,正在与砂忍对峙。同盟大国各派援军,陆续出发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,“木叶的援军即将出发,我带领。”


柱间叮嘱道,“万事小心。”


扉间应了,又道,“还有,实验室的结果出来了。”


“使兄长查克拉失控的东西,就是斑给的那粒药。根据我们的检测,其中应当布下了一个咒印。”他盯着柱间的眼睛,缓缓道,“尽管那颗药的仙术查克拉救回了你的性命,但这个咒印会限制你的力量。这就是他的目的。”


柱间一愣,“咒印?斑说是查克拉聚合引起的。”


“原理的确是让查克拉大量聚合,以摧毁你的身体。”扉间语调冰冷,“说一半留一半,不一向是他愚弄你的老把戏吗?”


柱间默然,过一会儿,问,“会持续多久?”


扉间道,“不清楚。哪怕当真如斑所言只持续几个月,也一切都晚了。”


柱间有片刻失神。


扉间看着自己的兄长盯着一处空气,眼神怔怔的样子,喉头梗塞,说不出话来。


他的兄长做成了世间最壮阔的功绩,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。他一直强大而真诚,有那么多人依赖着他的羽翼获得安乐。他理应站在世之顶点,过上美满的生活。能将他逼入绝境,让他困窘至此的,只有一人。他付出毕生的心血去善待的那一个。


“扉间。”扉间听见兄长叫了自己的名字,回神望去,柱间对他笑了笑。


“我有一个想法。”柱间说,“我最近一直在思索,斑的有些观点未必不正确。战争的火种埋藏在人们心中,一国为了使其人民过上更好的生活,很多时候就必须从别国掠夺。斑说诸国归一,互通有无,合理分配。我的确从这个说法中看到了一些可行性。我并不支持他侵吞的方式,用和平的手段,应该也有一些做到的事。”


他叹了口气,“无论是风、土或者其它,任何一个国家灭亡,都非我想看到。”


扉间沉默着。


柱间请他取来笔墨,大致写下自己的想法,在信末道“请给我一点时间想清楚好吗?能否暂缓进攻,以十日为限。到时候不管答案如何,我都会去找你。”


“帮我带给斑好吗?”他殷殷的望着弟弟。


扉间冷着一张脸接过信来,哼一声,“算了,我就当是缓兵之计。”


柱间笑道,“有劳有劳。”


扉间见时间差不多了,就叫他多休息,自己打算离开了。


“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”他出门时停步侧脸,轻柔的说,没有责备,是一个幼弟体恤兄长的口气,“你还要为他赔上多少东西?”


接下来几天,柱间拖着疲病之躯,翻遍典籍,请来有贤名的老者长谈,与多年的谋士商议,一遍又一遍的浏览这些年来各国从建立到发展的各种情报。他必须深思熟虑,决断一条道路,比研究如何赢得一场战争难上千倍。柱间并不疏于此道,甚至可以说是擅长的,在手不释卷的钻研里,他常常会想起,曾经自己的开创之路有人相伴。那温柔旧影,还徘徊在他心间。


他没来得及等到第十天,没来得及给斑,也给自己一个答案。


宇智波镜与另外两名扉间的部属浴血而归,带来了噩耗。


年轻人跪倒在柱间面前,牙关铮然,眼中深红,分不清是泪是血。


“扉间老师因断后阵亡。袭击我们的人,是宇智波斑。”




有那么一个时间,柱间无法听到和见到任何东西,陷入一片空茫之中。


他恍惚想起扉间临去之时,难得柔和下来的眉目。


“你还要为他赔上多少东西?”




柱间以为他要被天地的力量抹掉了。他的血液流干,身躯化为尘埃,那些自由的活跃的力量并不喜欢凡躯的束缚。因为神经都毁损,他并不觉得疼痛。在这刹那而漫长的时间里,他又一次想起父母俱在,弟弟们都活着的童年光景。


人生之初的欢乐,因太短暂而弥足珍贵。他的记忆游走到南贺川的盛夏,波光绚烂的小河边,他遇到了一个少年。


此世尚有未竟之事,他还不能休息。


被摧毁殆尽的肉体在清洁的力量中获得了新生。这个腐败与重构的过程本应该持续数月,若非他一再的将自己逼到极限,不会这样快。而世间大概只有他一人,拥有独揽世界庞然如海的伟力,给它们制定规则,为自己所用的刚强与勇气。


柱间重塑了自己的肉体。


而彼时他无暇探明究竟。一旦可以行动,就立即赶往风与土交锋的边境,扉间罹难的地方。在野风四拂,荒月旷野之中,他找到了砂忍众在幻术掩映中的集结地,角落里一口简易棺木,停着扉间的尸体。


他看到斑坐在棺边阴影深处,将面容埋在掌中。


他闯进去,不顾砂忍众惊慌集结,一步步走向棺木。斑抬眼看他,有点晃神,就像是难以相信他真的出现在这里一样。


柱间俯身去看弟弟的脸。成年的扉间闭目沉眠,与幼年的板间和瓦间好像也是一样的神情。柱间想去碰一碰他,快触到扉间面颊,手指僵硬冷沉,落不下去。是他让扉间为他送信的,是他的轻率将弟弟置于死地。这么多年了,他以为自己做到了一些什么,但或许其实什么也未能做到。


他用通灵术收敛了弟弟的遗体,深深呼吸,然后转向斑。


“你杀了扉间吗?”


“不。”斑几乎是立即就回答了。


“那么,是你的部下杀了他吗?”


斑沉默下去。他的瞳仁震颤得很厉害,不仅是瞳仁,他整个人都在颤抖。可他无话可说,难以否认。


柱间凝视他,抬起了双手。


斑跳了起来,他即刻在风起云涌的浪潮之中感到了柱间大不同往日,他命令营地里的砂忍众撤退,柱间没有动作,等着他们跑远。


直到方圆百里只余他们两人。


他们进行了近段时间的第三场战斗,这样一来,风之国的沙漠、雷之国的云峰、土之国的高原,他们都共看过了。


这场战斗的结果与前两次截然相反。


柱间终于能较为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到底有了怎样的力量,那超过他对人类强大的顶峰的认识,进入到不可洞察的神明的境界。他仿佛与万物融为一体,操作八方自然能量就如操纵自己的手指一样随心所欲,他从未像这样轻易的压制过斑。


他可以看到斑用轮回眼放出来的影子,然后将它制服了。


斑在轰然的撞击之中低语,“这是六道之力……”


他节节败退。


他记得通信中关于柱间的提醒,仙人体和仙人眼在他体内交融,单只轮回眼无法匹敌。他自己做的选择,没有什么话好说。千手柱间一直是受到神明眷顾的男人。


斑终于被柱间摧毁了重重盔甲,明神门红色的鸟居降下,扣紧他的四肢,将他压倒在地上。


千钧的禁锢使他无法动弹,他看着柱间走过来,在他的面前俯身,在激战力竭的一点儿茫然中,斑隐约可见柱间眼底深处,薄有苍凉。


他又让那双眼睛失去了热度。


柱间伸出了手。


斑忽然冒出一个不着边际的想法,好歹不是从背后,也好。


柱间的手停在他的眉间,拂开他的乱发,因为瞳力耗尽的缘故,斑的眼睛恢复成纯黑,失去了所有凶险凌厉,静静的,像一只被识破了所有借来的华丽翎羽,在角落里蜷缩起来的黑乌鸦。柱间用手掌盖住了他的目。


“我会限制你的力量,斑。”他轻声说,“为了让你不再造成伤害。”


斑陡然道,“不!”


但他无法挣脱,无法逃开。柱间的手中出现阴阳遁术制造成的黑色绷带,迅速的缠住了他的双眼,以六道之力,进行了无法撼动的坚实封印。




斑做了一个梦。


他梦见了许久不见的故人,是弟弟,泉奈。


泉奈就在离他的墓地不远处,斑经常在祭扫回去的路途中停留的那片河滩上,坐在斑常坐的那棵树下。穿着宇智波传统的袍子,眉清目秀,是二十多岁的模样。他亡故时的模样。


斑走过去,揉一揉弟弟的脑袋,笑道,“好久不见啦。”


“是啊。”泉奈抬脸,对他回以微笑,“哥哥最近过的好吗?”


斑在他身边坐下来,习惯性的捡起一片叶子玩,在叶片中间戳个洞。“不怎么好。”他耸耸肩,“我把状况弄得有点糟糕,你知道的,哥哥经常搞砸事情。”


“看样子没有我就是不行呢。”泉奈叹道。


“是啊。没有你,真是……”


斑没有再说下去。


他把叶子竖到眼前,通过那个洞,望向太阳。光白亮强烈,刺得眼睛微微眯起。


“千手柱间还陪着你吗?”泉奈忽然问。


斑思索了一会儿。


“没有了。”他回答说,“我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,大概不能再指望同行的状况了。”


泉奈点了点头,“听起来是很糟糕啊,哥哥。走下去这么艰难的话……”他握住斑的手,有些悲伤的望着他,“要放弃吗?要休息吗?”


斑摇了摇头,“不,还想再试一试。”


他闭上眼睛,自语道,“再试一试。”


斑惊醒过来,他躺在一张床上,而眼前一片漆黑,不知白昼黑夜。他摸了摸眼睛上的绷带,它紧紧的贴着皮肤,几乎没有一点间隙。它封印了他的瞳术,剥夺了他的视觉,甚至了限制他对查克拉的调动。他是个忍者,是个宇智波,却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那一类弱者。


但他还得继续下去,直到这愚顽的旅行耗尽他最后一点力气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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